第十二章 满意学到东西

“郎君有心事？”

曹幹说道：“早上见的那些云梯、撞车、壕桥，果然是给咱的。阿嫂，要打仗了，咱部还得是先攻。我正在琢磨这场仗该咋打。”

戴黑领着妇孺，晚饭送来时，曹幹刚下了命令，叫李顺带人烧些热水，供战士们洗浴。

今天的劳作，和昨天不太相同，挖壕沟、垒城墙，都是和土打交道，上到曹幹，下到每1个兵士，无不是灰头土脸，满身的土，不洗个澡是不行的。曹幹曲的驻地内，在搭建茅屋等时，除了每个什建1个厕所外，曹幹专门命令，每队再各建两个洗浴用的房间。

戴黑等到了驻地，见李顺正在领人烧水，妇孺们放下饭菜，慌忙地上去帮手。

没瞧见曹幹在哪里，戴黑问李顺：“李大兄，曹郎呢？”

“小郎啊，在帐里边呢。这不是今儿挖了半天土，垒了半天墙，脏得很，小郎也要洗个澡。”

时下军制，对营垒的规格，如营垒的形状、营墙的高度与厚度等等，没有强制性的要求，通常是由军队的主将依照实际的情况自主决定。有的主将甚至不筑营，比如鼎鼎大名的飞将军李广，他就以部队停宿时不筑营著称当时，并名传於今。

不过，李广毕竟是极少数，绝大部分的将领，在部队停宿的时候当然都还是要筑营的。筑造营垒，事实上也是1个合格的将领必须具备的能力。

放到力子都的这支义军来说，力子都不懂筑营，他帐下的各部从事大多也不懂筑营，但没关系，季猛会，且出於各部从事多不懂筑营之故，季猛并给各部制定了各项规范性的规定。

曹幹等现在筑的营，按的即是季猛的这些规定而筑。

季猛要求每个营垒的形状都得是正方形或长方形，营墙最低得达到两丈，厚度最少得有1丈；此外，营墙外边须得挖掘丈余宽的壕沟，沟底可以不引水填满，但须插上尖头的木桩。

戴黑忙去曹幹住帐。

帐外生着火，田屯等几个亲兵在烧水。

戴黑先入了帐中，曹幹坐在席上，似在发呆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戴黑问道：“郎君，饭送来了，要不要先吃饭？”

“阿嫂，你来了。你瞧我这脏的，先不吃了。”曹幹回过神来，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衣袍，尘土落下，又拍了拍自己的发髻，也是尘土飞扬，说道，“等洗过澡再吃吧。”

又在这两条大的规定之外，他还规定了，须在营墙的4角搭建高大的望楼，及在4面的营墙上，每隔1定的距离，也须得搭建1座望楼。营墙4角的望楼高，是用於瞭望敌情的；营墙上的望楼可低1些，是用来做弓箭手、弩手向外射箭的箭台的。

又要求在营地的正中，须得以土堆建成1个高台，台上建筑楼阁，这个楼阁要足够的高，得超过营墙。此条规定，是为了两个目的，1个是当敌人来攻时，主将可在楼阁上观察全局，从而调动部队，应付敌人的围攻；1个是如果营垒外围被攻破，主将可在此处做最后之反抗。

还又要求，在营垒与壕沟间，须撒蒺藜，布置竹虎落和行马。蒺藜，是种带刺的暗器，撒在地上，能够阻止敌人快速的推进；竹虎落即是虎落，是1种用竹篾之类的物事相连做成的藩篱，可以类比为后世的铁丝网；竹马就是拒马，又叫鹿角，形如鹿角，可以移动，用多个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制成，可在架子上镶嵌刃、刺，也可把木柱削尖，亦是用以阻止敌人前进。

多数的从事们，都很烦季猛的这些规定，觉得费事、费力，在筑营时，他们少不了就会偷些懒，反正季猛的规定是1回事，力子都会不会严格的照此规定检查？则是另1回事。但曹幹，对季猛的这些规定却是严格执行，不仅严格执行，他还颇感满意，满意自己学到了新东西。

刘昱所部的部曲，再又新增了孙卢、曹幹两个曲后，现也不到两千人，加上老营的妇孺，也就是两千出头，因而其营的面积不是很大。营区小，挖掘壕沟也好，堆垒城墙也好，建造望楼等等都好，速度自然也就会快。1天劳作下来，入夜时分，壕沟、营墙就都已成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