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章

一件是因戚三而起的。

齐浣失踪之后，戚三两口子就跟着失踪了，待找到他们的时候，其手筋脚筋都被挑断，为此，齐衍也因受惊而开始发疯，被人送到了精神病院。

这事儿终究闹到了戚老太爷和戚老太太跟前儿，戚老太太登时就昏厥了过去。

此时闹事儿的，还是戚三两口子，他们哭着闹着要见戚老太爷夫妇，一个劲儿的指控戚家二爷全无手足之义。

戚老太太听闻管家传话，长叹一声，吩咐：“叫人将他们送到我嫁妆的庄子上去吧，记住严加看管，不得让他们再出来，也不要让他们和旁人接触，对外，就说是两个疯亲戚……他们名下的产业，收回来，我用我的嫁妆买，拿钱呢，放到银行里收利息，每月给他们送上几十块儿大洋，让他们好吃好喝好养着吧。”

苏六爷点头：“行啊。你要是能劝好岳父岳母就成。反正你姐姐在京里也没事儿做，有岳父岳母陪着，也不错。”

众人想得不错，只是人家老两口儿同意啦么？

果然，第二天，戚祝一开口。戚老太爷就发言啦：“我们也老啦，故土难离啊！”

戚祝撇嘴：“沪市算什么故土？”

戚老太太瞪他：“舟山离这里多近？距离京城多远？我们老啦，离着宗祠近，心里就踏实！再说，你们大哥继承家业。奉养我们本是应当，我们俩若是和你走，岂不是要叫旁人笑你大哥大嫂？这种话以后莫说！”

屋中诸人都不敢出声，包括了戚家大爷夫妇和戚二爷夫妇。

戚老太爷一直是和妻子一个阵营：“而且，你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，自在惯啦，我们也适应你不在身边儿的日子……我们跟你回去，限制了你自由不说，看着你成日胡闹也不成婚，心里也别扭，与其你不开心，我们烦恼，不若这样远着点儿……就像你们年轻人说的，那什么……”

“是‘距离产生美’。”戚老太太挺赶潮流，这类新鲜话儿老人家拿起来就说。

戚老太爷应和一声，有道：“你是年轻人，我们都老啦，你要是有心，以后时常过来看望看望我们，勤通几次电话儿，我们就知足啦！儿孙自有儿孙福哟，从此后，咱们都各自保重吧。”

说到这里，戚老太爷夫妇也感到有些伤感，毕竟交通不甚发达，往来一次都费精力，他们老啦，孩子们也不年轻咯，人家也是儿孙满堂的，哪能说来就来呢，也不知这辈子他们还能再见多少次。

这种因分别而产生的淡淡忧伤并没有维持多久，因为戚家大宅闹出了两段儿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