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谁是戏中人

程秀灵知道，一个人的改变总是在潜移默化中便悄悄发生了，不可能因为一场幻境如梦就彻底改变，因为巧竹早就怀恨在心，怨恨一点一点侵蚀她的心，然后终于被七情六欲镜无限放大，于是爆发了出来。

只是，程秀灵很难想象，或者说完全想不通，既然巧竹一直怨恨她，又何必带着面具，天天迎合她，恭维她，难道，不累么……

人生便如同一支戏曲，这一段戏是历史给你规定的，你无法选择这既成的事实，好在这是一个序曲，出场亮相并不能确定你一生的命运，重头戏还在后面，唱好唱坏还不一定。但不管是悲剧喜剧，不管是正剧闹剧，在你走下人生舞台后，历史会将其记忆，而真正可悲的是在曲终人散之后，仍不肯摘下面具的人。

人生如戏，谁是戏中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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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……”

“这不是林长老么？”这时，一个男子从侧面走来，正是地之关第一人欧阳长风，他本来是被筑基大圆满的李贺坤收做弟子，但是事情败露了，欧阳长风划分到了内门弟子顶尖一列。

“原来是欧阳道友。”不知怎么地，虽然欧阳长风一脸笑意，但是林落天却觉得他十分危险，是那种潜意识里就觉得他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。

“呵呵，我一介内门弟子，怎敢与林长老称道友啊。”欧阳长风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，“看林长老前进的方向，是要去内门弟子常去的大青峰吧，正巧我也要去那里，林长老不介意一路同行吧。”

“嗯。”林落天本来是想拒绝，欧阳长风越说话，他越感到害怕，但是话一出口，却变成了答应。

“多谢林长老。”

“小心这个人。”段红雪神识传音道，“他的修为居然也是炼气二层巅峰，而且还透露出一丝诡异，连我也看不透……而且，这个人我有种感觉，他很可怕！”其实段红雪想说的是，欧阳长风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压迫，但是说出口来时，却变成了看不透。

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，不是幻术，胜似幻术，让人根本不觉得发生了改变，让人只能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。

三人一路同行，来到了内门弟子聚集的大青峰，但突然段红雪脸色一变，一股萧瑟的杀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，踏空极速飞了过去。段红雪飞走，林落天只能靠引力术上山了，欧阳长风跟着林落天后面，眼神一反温和，变得阴厉，如同一条毒蛇看着自己的猎物，随时会闪电般发出致命的一击。

段红雪之所以会露出如此气息，是因为神识感受到程秀灵的气息出现异样，当她赶到时，正看到巧竹在欺负程秀灵，三个月中，程秀灵找过她几次，她也知道巧竹以前只是程秀灵的一个丫鬟，但是不知道在七情六欲镜中看到了什么，竟然性情大变。而且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修真界中，程秀灵修为不如巧竹，也只有忍了、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