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锦上添花

阿七赶忙去取，那石炭精粉和黑火油也是凡物，但那凤羽却是从九凤身上取来的。昔年老铁匠随同伴一起深入西北朝歌山腹地，费进千心万苦才取得十根凤羽，这十根凤羽当中有九根被老铁匠炼成了神箭，偏剩下这最后一根没有起到用处。老铁匠看着这根凤羽，心头仿佛燃起了热血，那些昔年一些征战的同伴好像又回到了自己身边。

阿七点燃石炭精粉，又将黑火油喷撒在石炭精粉上，熔炉里的温度已经高到吓人，但那根凤羽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。凤羽在火焰里像是精灵，悬浮着不着边际。十多分钟过去了，凤羽依然没有变化。阿七着急了，老铁匠却修养地喝着茶。

“阿七，让开。”老铁匠将茶碗一摔，直接将手放到了熔炉里。在老铁匠的手心里，一团白色的火焰生起，晴天突然霹雳。阿七疑惑不解，熔炉里的火焰都被吸到了老铁匠手心，老铁匠手心里的火愈加透明起来。这火是老铁匠独门的秘术，名作地狱火，是天地间仅次于地心炼神炎的火焰。

终于，当火完全看不见的时候，凤羽燃了起来。火焰是透明的，只有一丁点大，想要看到火焰恐怕还得有些技巧，只能用眼睛的余光去看，透过火焰看到的世界是扭曲的，波动的。凤羽燃了片刻，小小的铁匠铺已经被包围起来。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都出现在铁匠铺里，阿七头一回知道老铁匠的声望如此之高。

这些人都是来一睹老铁匠的风采，昔年，老铁匠已经是名动天下的神器铸造者。只是在大神陨落的时代里，老铁匠尘封了自己的技艺，老铁匠以最普通无华的身份在华夏城定居，华夏城的大人物们都知道老铁匠的身份，但无人刻意对待老铁匠，这些人都知道老铁匠的脾气。今日老铁匠的地狱火再燃，这些绝世的强者都感应到了气息。这些人都知道，神器铸造成时会有天雷劫难，所以这些强者便纷纷前来助阵。

阿七还是没能追到那个术士，当阿七背着巨斧站到老铁匠面前时，老铁匠还以为自己在作梦。术士将寒星粉交给才铁匠的时候传递了阿七死亡的讯息，老铁匠表面上什么都没说，只是谢过术士便回到熔炉边。老铁匠一边锤打着炎热的胚胎，一边滴着眼泪，眼泪滴到了胚胎上，发出吱吱地响声。此时此刻，老铁匠看到阿七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，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。老铁匠是何等坚强，但这个时候的眼泪或许就是更好的下酒菜。

老铁匠与阿七喝起了酒，阿七第一次喝酒，味道并不好。阿七没有想明白酒的妙处，老铁匠说男人不应该流泪，酒就是男人的泪水，若是碰到了该流泪的事，那男人就应该大口大口的喝酒。阿七不懂这些，他流泪是在很早以前了，而现在每次想起那件事他都只觉得疼。

阿七被酒醉倒了，老铁匠观赏着月光。一同在欣赏月光的还有开山斧，它在收受天地间的灵气。老铁匠感觉到了开山斧的存在，他摸了摸开山斧的斧柄。老铁匠立刻觉察到这是一把神兵利器，同时感觉到巨斧的神力已经微弱，他暗叹了一声可惜。

当阿七醒来的时候，老铁匠已经将那位中年人送来的短剑恢复好了。阿七很自觉地拿起大铁锤敲打着熔炉里的铁胚，叮当当的声音引起了老铁匠的注意。老铁匠示意阿七停下来，阿七将锤子放到一旁。

“你有机缘获得一把神兵利器，可惜器魂将散，神力几无，空有神兵之躯却无神兵之实。他日若是你能凑齐混浊、碎魂、地心炼神炎这些神物，或许能让神器重生。”老铁匠说。

“大师可是要再铸神器？”统领除魔军队的袁通都统问道。

阿七看了一眼巨斧，他可没想到这所斧子会是神器。阿七想了想说道：“用起来顺手。至于机缘，我强求不来。”

老铁匠说：“人有为法无为，你倒是一语破天机。也罢，这把神斧虽然神力全无，但好在质地坚韧。我便帮你一帮吧……”

老铁匠站直了身躯，好像要做一件惊天的大事，笔直的身躯正在酝酿无尽的力量。老铁匠开启了尘封已久的工具盒，从中挑捡了三颗颜色不同的石头。老铁匠爱惜地抚摸着这些石头，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。老铁匠能想起每一颗石头的来历，每一颗石头背后的隐藏的故事，还有那个应该被遗忘的人。

“起炉。”老铁匠吩咐道。

阿七快速将石炭添入熔炉之中，老铁匠把手一摆说道：“这凡间之物恐怕对神器起不了作用，你去把石炭精粉、黑火油、凤羽取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