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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七章 复杂的反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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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月了,我和妍子,白天一般都背个双肩包,寻访周围山川的风景,探察小路伸向的深处,倒产生了非常欣喜的感觉。

比如,我们经常到了附近一个不知名的小山,偶尔看到冬天红色的果实,虽然不知道它能不能吃,但可以把它当花,做成一个小花冠,盘在妍子头上,也觉得妍子产生了一种野性的美。结果,当妍子带着这个小花冠回来的时候,街上许多行人回头看我们,妍子很是得意。到了家,文姐看见了,笑了起来:“那是野枸杞,补药呢。”

我当然知道枸杞的药性,它补什么我也知道,我跟妍子一解释,妍子并不羞涩,反而得意到:“咋啦?好看就行,我哥这身材,需要被吗?”

比如,我们有时来到一条小溪旁,水太冷,那是玉龙雪山融化的雪水吧,但声音很好听。如果没有这细细的水声,就只能听得到我和妍子的呼吸,但有了这水声,山川就显得更为寂静了。有时我产生一个幻觉:“妍子,我好像觉得,这个世界,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。”

“那我们就是亚当和夏娃了,苹果树呢?我要吃苹果。”

更奇怪的是,有时一条经络从下到上,逐步由下往上,有一阵如轻微电击般,一条线上来,仿佛有人用电笔在我的那条经络上画出了轨迹线。

人体的大致经络,我是了解的,更别说,我详细看过那个汉代玉人上的经络图,还有朱先生的讲解。

经络是在解剖学上找不到对应器官的东西,西方好多年前根本不承认它的存在。但中国古代的人,是如何发现它的呢?《黄帝内经》在至少三千多年前,就整体地描述了它。它确实是有用的,以至于针灸已经成了西方国家允许的正规的诊疗手段。

也许,古人也是在静坐中,如我这般经络跳动,发现了它的走向吧。

这种跳动很独特,当你注意到它或者企图想像它的原因时,它就停止和消失了。当你预感到它要来而激动时,它就绝对不会来。它来的特点是:时间和部位上的随机偶然性。当然,也有必然,就是我在打坐安静之时,当心情平和,只观察呼吸时,它偶尔会突然出现。

她就是这样,你要说哲学,她就说生活。你强调孤独,她强调爱情。

男女之间的不同,造成了心理距离中的模糊地带,这个模糊地带,给对方带来了神秘感,对这种神秘感的探索和互动,永远是男女之间互有吸引力的话题。

这天,我们回到屋里的时候,发现,只有刘大哥一人在家。妍子问:“大姐呢?”

“她要进香,跟随一起的师兄们,到祝圣寺去了。”

可遇而不可求,就是这种状态。

我想,这种情况,与妍子的山根跳,是一个道理,没什么必要问了。从这种反复验证中,我终于明白了,只将心思集中到观察上面,就会让心情平和,呼吸量变小,频次变低,身体出现各种动,都是静极生动的原理在起作用,没有必要大惊小怪。

用冷静观察代替了探寻、思考、推理、联想、激动、害怕等心理活动,呼吸变轻,人也变得安定许多。有时候,你会忘记时间的流逝,忘记身边的动静。从散盘到单盘,腿不疼是假的,但如果你不过度关注它,按原来静坐的方法进行,它就真不是多大的干扰。我和妍子,每次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坐完后,直到下坐时,才感到腿的存在,又疼又麻,如万针筛扎,坐在那里伸开腿,要好不会才舒缓得过来。

从心理学上说,疼痛也是一种心理现象,如果被别一种心态占据心理,那么疼痛感也会减轻或消失。心理的转移,实际上在我们平时的生活中处处可见,有时还自觉地运用。

比如忘掉失恋的痛苦,最快捷的办法是迅速投入一场新的恋爱。小时候,看见父亲扎粪毒,仿佛也是一种痛苦来代替另一种痛苦。什么叫粪毒呢?其实,在我们农村,是要长期跟粪尿打交道的,这是庄稼最主要的肥料。所谓庄稼一枝花、全靠粪当家。挑粪、给庄稼浇粪,是农村男人必须长期干的活路。但农村男人在干这些活的时候,通常是不空鞋子的。比如向稻田泼粪,就必须光着脚。粪尿中大量的毒素侵入皮肤,最先受侵害的,就是脚。所以说,当时在我们农村,几乎所有的男人脚上都染过粪毒。这东西染上后,奇痒无比,莫说睡觉了,就是平时,你根本没法正常生活。为了止住这个痒,许多人用缝衣针扎患处,甚至扎出血来,这是用疼痛代替痒的办法。最极端的做法是,将高度白酒点燃,将燃着的白酒抹在患处,然后再用针扎,酒的刺激、火的温度、针的深入,让疼痛最大化,痛的记忆越深刻,痒的干扰就越小了。小时候,看着父亲在进行这个过程时候痛苦的表情,夸张扭曲得非常魔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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