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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结局 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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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利司冲杨长岭道:“你去找杨磊!叫他们以后摆(别)再喊了。”杨长岭笑着走了。沈利司岔开话题,问道:“这回参军的几个青年父母的思想工作全做通了吗?”张海新悻悻道:“别人好说,思想快做通了。张二伟的父母张海贵、成玉梅!思想还没通。”沈利司诧异道:“张海贵不是你堂哥吗?”张海新恨铁不成钢:“不是他是谁呀?净拖我的后腿。俺哥也好说,我能拉下脸来熊他!俺嫂成玉梅思想老旧,顽固不化,说啥:‘好男不当兵,好铁不打钉’!就是不叫二伟去。和老娘们又说不清,气死我了。”沈利司蹙眉道:“张二伟本人是啥态度?”张海新赞赏道:“那还有啥话说的?张二伟思想积极,情绪高涨!要不是他爹娘打坝,上回他就参军走了。”沈利司沉思了一阵,无奈道:“做不通他父母的工作,还真麻烦。”张海新胸有成竹,不屑道:“哪有啥麻烦的?这件事就交给我吧!”沈利司诧异道:“你有啥好办法呀?”张海新一脸狡黠,神秘道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
沈利司怕违反原则,追问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张海新这才耳语一阵。沈利司道:“你鬼点子不少,可要注意政策呀!”张海新拍拍胸脯,大包大揽:“啥事有我担着,你就放心吧。出了纰漏,你像每扇(从前)一样搋尿窝窝(和稀泥)就管。”沈利司会心一笑:“赶明(明天)召开欢送大会,参军的青年全戴大红花!还有,还得逼邵盼头这老家伙捐钱捐物!”张海新迟疑道:“连着几个月,他每回都捐,怕再也掏不出来了。”沈利司鄙夷道:“你懂啥呀?光指望老百姓不中,庄户人一年到头吃糠咽菜,能捐出几个钱来?地主老财不捐,谁捐?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荞麦皮也得榨出二两油来。”张海新道:“把他逼急了,就怕狗急跳墙。”沈利司冷笑道:“他结交土匪,充当汉奸!残害百姓!就是枪毙八回都够了。咱只叫他捐钱捐物,他知足吧!得叫他把偷埋起来的金银财宝都挖出来交公。”张海新兴冲冲道:“你说得也对,我这就去找他。”出门直奔阎陈庄。

却说,没能活捉佐佐木,王立宝又得而复失,弄巧成拙,大家顿如鱼刺鲠喉、心中郁闷。//wWW、QВ5.CoМ\\须臾,沈利司叫过张海新、杨长岭!吩咐道:“天快明了,把邵盼头押回去吧!”和前往鲁南县的景志刚分手,一行人押着邵盼头等人往沈塘而去。景志刚叫人把佐佐木的尸体拖出地洞,拉到鲁南县验明正身;黄楼自有人出面,把立宝娘抬到乱坟岗上,用张破芦席一卷,胡乱挖坑埋了。

解放后,习员生被人民政府揪出批斗,苦不堪言。有天夜里,他龟缩在暗中,突然良心发现,念及王立宝的好处:“大洋和骡子是立宝娘俩费尽心机弄来的,全被我拿走了,对不起他们呀!”后悔莫及,就想补救。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,他背着一把铁锨,悄然来到黄楼旁的乱坟岗上,把立宝娘的尸骨挖出,心想:“沈学超是个地痞,不能和他埋在一坨(块);王国汉虽说名声也不好,人家到底当过县长,得叫俺师父的娘和他合葬,当个县长夫人!”连夜送到丰县华山乡下王家祖坟和王国汉合葬。却不知好心办成了坏事,叫立宝娘永远与狗同穴,这是后话。

路上,郑智生凑到沈利司跟前,问道:“利司哥!你还认得我吗?”沈利司见他一脸疤痕,面目狰狞,对邵盼头又是如此痛恨,猜测肯定是邵盼头的仇人,却不认得。沈利司问道:“兄弟!你是谁呀?”郑智生垂头丧气,沮丧道:“连利司哥也认不出我来了,我就是吴坝的郑智生呀!”沈利司身子一振,脸色骤变:“你就是郑智生?找伟(啥时)回来的?咋变成这个样子了?”郑智生幽幽道:“早就回来了,就是没敢进家。这都是邵盼头捣的鬼呀!他把我卖到东北,在煤窑上给日本人挖了八年煤,差点死在哪何(儿),只剩半条命回来。”沈利司心里一沉,轻轻道:“又是他?”张海新凑上前来,关切道:“智生!你这脸是咋治(弄)的?”郑智生幽幽道:“叫火烧的。”张海新不禁唏嘘。杨长岭喃喃自语道:“火,火。”沈利司安慰道:“虽说受伤,毁容破相,只要人活着回来就中。比起那些死在东北煤矿上的,你是幸运多了。”郑智生、路春全想起惨死异乡的赖吉成、李三桥等人,心情十分沉重,对邵盼头更是恨之入骨。

郑智生恨恨道:“都是邵盼头这狗日的害的。”杨长岭、张海新闷不作声。须臾,沈利司笑道:“郑智生!**打回来了,国民党眼看就要完蛋,咱们的好日子长着呢!麻展(马上)就要土改,咱要把邵盼头的土地全部收回,也分你几亩好地,好好干上几年,娶房家小要紧呀!”郑智生望着黑暗中邵盼头的背影,恨得眼里喷火,咬牙切齿道:“烧死我大爷一家的虽说不是邵盼头!但我这一辈子是毁在姓邵的手上了,不杀邵盼头,我不解恨呀!”

到了沈塘,天色大亮,沈利司安排人把邵盼头等人看管起来,刚想坐下歇息,杨长岭、张海新走了进来。张海新劈头问道:“准备咋处置邵盼头?”沈利司痛快道:“发动群众,开批斗大会,只要罪行属实,当场宣判,该枪毙的枪毙。”张海新道:“咱可不能做没良心的事呀!”沈利司明白,支吾道:“邵盼头民愤忒大,咋照顾他呀?”张海新道:“民愤大不假,有些事却是捕风捉影。像吴坝那把火,原以为是他放的,你表弟老绵羊还叫人杀了,这会不也匪(水)落石出?放火杀人的不是他!而是王立宝那**的。冤有头,债有主,有他啥**事呀?”杨长岭也道:“咱这几条命可是人家给的,咱可不能忘恩负义呀!当初邵镰刀放了咱们,是立了大功的。”沈利司冷笑道:“邵镰刀是放了咱们,谁不清楚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?那家伙是有名的‘小诸葛’!他是为自已留后路。这些年来,邵家父子结交土匪,贩卖妇女,强取豪夺,人人皆知,连自已的小老婆都不放过!对付这样的人!不能心慈手软,只能‘杀无赦’!”张海新道:“咱们不讲情面,只是将来无脸见人呀!”沈利司沉默了一阵:“邵盼头当汉奸,这些年做了不少坏事!难以推脱责任。烧死郑智强一家叫他背了几年恶名不假,也害得俺表弟老绵羊丢了性命。眼前有件坏事的确是他干的,郑智生被卖到东北给日本人挖煤,这会虽说回来了,却烧得不成样子!将来恐怕连媳妇也说不上,这罪过可不轻呀!”杨长岭道:“我咋听说把郑智生贩卖到东北!是邵盼头后娶的媳妇慧云干的?那娘们是个日本女特务,早跑得没影了。”张海新也道:“结交土匪,贩卖妇女!大都是邵和坤干的。那老东西罪大恶极,不也遭了报应?”沈利司见他俩拚命为邵盼头开脱罪责,心领神会:“我知道你俩想给邵盼头开脱责任……”

张海新拍案而起:“姓沈的,你摆(别)往俺俩头上乱栽罪名。”杨长岭也悻悻道:“俺俩不好,就你沈利司一个好人!”沈利司见二人恼了,勉强道:“看来,只能叫他多做些善事了,态度积极些,咱们才能看眼色行事。”张海新冷笑道:“他都成阶下囚了,还能办啥善事呀?”沈利司耐心道:“你懂得啥呀?‘瘦成的骆驼比马大’!人家拔根汗毛,也比咱们的腰粗呀!”杨长岭奋然道:“那就叫他捐钱、捐物、献宝。”沈利司长嘘了一口气,正色道:“大家都回来了,要抓紧发动群众,做好支前工作!青年组织起来,踊跃参军,为解放全中国,献出自已的一把力量。”张海新、杨长岭齐声应道:“俺俩这就去办。”

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几个月过去了。两个野战军在以邓小*平、刘伯承、陈毅、粟裕、谭振林等总前委的领导下,全歼黄维、黄伯滔、杜聿明兵团,和**、罗荣垣将军率领的四野一部直抵长江北岸,准备渡江。沈四爷、沈利司遵照上级指示,积极发动群众!捐献粮食财物,组织支前民兵,忙得脚不沾地。

这天晌午,沈利司来到农会,杨长岭走了进来,冲他耳语一番,沈利司顿时哭笑不得:“他净惹些笑话!”原来,解放军一个野战医院设在苏庄!有五、六个医生和十几个年轻的女护士!张海新认真地向儿童团长杨磊吩咐道:“你们儿童团一定要站好岗、放好哨,见了医生、护士要有礼貌,对男医生要喊:‘解放军叔叔!’女护士要喊:‘解放军婶婶!’懂了吗?”民兵营长说了,杨磊哪敢不听?他和一大群孩子只要见了女护士!离好远便亲切地喊道:“解放军婶婶!”女护士们都是些十八、九岁的妙龄女孩!他们竟然这样称呼,全都羞得满脸通红,从此见了儿童团员!便吓得没地方藏。

正说着,张海新走了进来。沈利司劈头问道:“张海新!你搞得啥鬼呀?”张海新一愣:“见面就熊人,到底咋啦?”沈利司笑问道:“你是咋对杨磊他们说的?”张海新迷茫道:“没说啥呀?我就叫儿童团站岗放哨,见了解放军的医生、护士!要有礼貌。”沈利司又问道:“你叫他们见了女护士!都称呼啥呀?”张海新正色道:“解放军婶婶呀?”沈利司、杨长岭忍不住捧腹大笑。张海新莫明其妙,尴尬道:“难道错了吗?既然能喊‘解放军叔叔!’为啥不能喊‘解放军婶婶’?”沈利司无言以对,调侃道:“张海新!叫你当民兵营长!真有点屈才!天知不道你是咋想出来的。”张海新满腹狐疑,试探道:“要是真不行,就喊她们‘解放军大娘’?”沈利司断喝道:“纯粹胡扯。昨擂(天)你去看病,咋跟医生说的?”张海新又是一愣,委屈道:“看病还能说啥呀?”沈利司冷笑道:“还能说啥?你去看病,却满嘴土话,害得那医生跑来找我。”追问了一番,张海新才知缘故,搔搔头皮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原来张海新最近鼻塞难受,因为太忙,一直顾不得看,昨天傍黑,他去野战医院看病。医生见他长得五大三粗,就有点害怕,陪笑问道:“是啥时得的病呀?”张海新道:“一崩子了。”医生是个南方人,顿时一头雾水:“‘一崩子了’?多大的‘崩子’?”张海新俩眼一瞪,大刺刺道:“老大崩子了。”那医生没敢吭声,胡乱拿了些药,把他打发走了,私下却偷偷来找沈利司询问:“沈主席!多少天是‘一崩子了’?多少天又是‘老大崩子’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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