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三章 抓

“哈哈哈，你这小子，故意损我的吧？”孙士毅大笑。

“修路？……”这就下逐客令了？马文山先看了何贵一眼，又转脸看了看孙士毅，见对方也点了点头，知道这回是谈不出什么来了，心情也立时跌入最低谷。可是，都到这种地步了，他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呆在这里，只能站起来向孙士毅告辞，至于何贵，只是瞟了一眼就算过去了。

……

“敬之你好像也不太喜欢这位马臬台？”看着马文山走出客厅，走出院门儿，孙士毅又向何贵问道。

“我知道这人现在对我们有大用处，可我一向讨厌投机者，尤其是这种情况下的投机者。”何贵点了点头，“他既然能在这时候倒向我们，如果哪一天我或者大人你出了事，他又会倒向谁呢？”

“投机？……”孙士毅琢磨了一下之后拍了拍巴掌：“敬之你这词说得好。富在深山有远亲，穷在闹肆无人知！这马文山确实是个投机之徒！而且，还是个不识时机的投机之徒。”

“人犯还留在总督衙门？”

“正是！”

“……”听到马文山肯定地回答，孙士毅的眉头禁不住一紧：“供状都交来了，人犯却还留在自己手里。这么做可是不合体制呀！”

“所以，下官才来向巡抚大人请教呢。想问一问您，遇到这种事。我们臬司到底该怎么做？”马文山紧接着说道。

“当然是去向总督衙门把人犯要来了！”孙士毅略为不悦地瞪了这家伙一眼，却没能把这话说出来。要知道。虽然富勒浑是两广总督，可审案判案这种事情却是归臬司衙门管理的。律例有规定，不能越级办案。姑且不论总督衙门有没有真的审理过吕梁晨等人，就算真的审了，也要交回臬司重审之后才能定案。之后，这案卷就要直接上交刑部，要么归档。要么发还重审。所以，马文山就算不向他请示，也是有权力向富勒浑正大光明地讨要人犯的。然而，这家伙现在却非要问他该怎么办。这分明就是在逼他表态。只要他当着马文山的面把这话说出口，就等于是承认对方属于自己这一派了。那样地话，马文山不仅不用自己一个人面对富勒浑，还有了他这个巡抚甚至是和珅做后台，绝对会十分的安全。本来。如果只是这样地话，他也不会想太多，毕竟，一名按察使归顺到自己一方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，可是，马文山会只这么简单就满足了吗？毕竟。富勒浑既然敢于壮士断腕，必定了存了一搏的心思。马文山如果这时找上门去，恐怕会撞上一块铁板，付出不小的代价，而这事情本来又是跟他这按察使无关的，无缘无故自找麻烦的事情，谁愿意做？

“不识时机？他选的机会不是挺好地吗？”

“好什么呀？”孙士毅不屑地笑了一下，又向何贵问道：“如果他早一点儿倒向咱们这一边，敬之你还会像刚才那样把他拒之门外吗？”

“应该不会。毕竟，他这个按察使也是一份不小的力量！”何贵答道。

“就是这样喽。他早先怕得罪富勒浑，不敢倒向咱们这边，可现在却又想投过来……呵呵，和中堂如今已经在南下的路上，富勒浑也早已经是浑身脓包，就算再挣扎，再挤，除了落个一身的疤，又能怎么样？又岂能保得住两广总督之位？而咱们的优势如此之大，他马文山不想着锦上添花，居然还拿条件出来。哼，富勒浑突然抓捕自己手下，又只是将供状交给臬司，本就不合体制，他马文山除非不想做这个臬台，不然，为了自己的前途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找富勒浑！……你说，如此作为，他是不是不识时机？”孙士毅笑道。

“不愧是巡抚大人，还是您老人家想得透彻！”何贵轻拍了一下孙士毅的马屁，微笑着竖了竖大拇指。

“马大人，身为按察使，应该不用事事都问上司该怎么办吧？”何贵自然也明白马文山的意思，虽然他并没有孙士毅地那些想法。但也并不乐意。自己等人在这一年多以来做了那么多的事情。这家伙突然想插进来又算怎么一回子事儿？捡现成的？

“何大人，您是管政事儿的。不明白我们臬司办案的难处呀！”马文山笑笑，并没有以何贵的意见为意。在他看来，“三人帮”的核心应该是和琳，而孙士毅身为巡抚，负责管理一个省，所以，应当是这个小帮派里拿主意的主脑，至于何贵，不过是个办事跑腿儿地跟班而已，虽然这个跟班儿跟他是同一级别。

“是啊，臬司办案不容易，不过，此次毕竟事关制台大人，本抚也是无能为力。不如这样，马大人，你先派人去总督衙门问一问……或许是他们只是一时忘了把人犯交给你了呢？”孙士毅插嘴说道。

“忘了？这事儿也能忘？”马文山心情一黯，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。

“马大人，您还有事儿吗？如果没事儿的话，何某还要跟巡抚大人商议一下往雷州府修路的事情。这可是大事儿……”何贵又微笑着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