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銮羽猎引弓（4）

大婶一顿可劲夸，东玉不觉飘飘然起来，很久没练习自己神圣手艺了，还真手痒，便往手上哈了口气，一边斜眼看向天子，天子淡淡道：“这风雪也真是大，不如我们等雪停再赶路吧。”

东泥？这是东玉在民间潜伏身份，快乐的泥瓦将东泥。

东玉一回头，果然，正是花间局掌柜相好的郑大婶，亦是她另一个潜估身份的瓦当老主顾，东玉摸摸脸上的左颊的一颗黑痣，果然，这回子脸上带的人皮面具是瓦将东泥。

郑大婶亲热拉着我的手，“东泥，你这阵子上哪里了？”

东玉嘻嘻笑着作揖：“郑大婶好呀，我投了东市的旺运瓦铺了，您看这就是俺们少东家，俺们少东家想在西市也开个铺子，所以让我带他来溜溜。”

天子一下子从书商变成了瓦商，略一打蒙，立刻便沉着地向郑大婶抱了抱拳：“初来宝地，还请大婶多多照顾。”

东玉对天子安慰道：“现在我们可以放心的是，昨天是太后提前了一步审了陈虹而不是敌手。”

天子疑惑道：“那朕身边那个眼线究竟是谁？”

其实东玉心里有点数，但没有铁证之前，她还是不想告诉天子，天子却陷入沉思：“自从太祖归天，朕遵世祖命前往守陵起，身边的人就只有这四五个，柔柔，笑语，若谷，三好，小福子也信得过，都是打小跟随朕的，柔柔如今也没了，朕实在想不出有他们几个中有任何人会背叛圣上。”

辛追曾经说过，太相信永恒的人迟早要吃大亏，果然如此。

东玉便定定地看了他几眼，想把辛追说的话告诉他，可看那凤眸如此苍惶，最终却只对他笑道：“我可是有名的脓包，许是我错了，许是太后身边有奸人也未可知，我们且等两天看刀断水的消息吧。”

郑大婶开心地拍拍着大腿：“啊呀，少东家好相貌，放心吧，只要有东泥在你们铺子里，保管生意兴隆。”

郑大婶像看到救星似地，指着对屋自家的屋顶：“东泥看看，你不在这几个月，我家天天漏风，到处寻你又寻不着

，你朱大叔找了好几个瓦将，张口先要银子，可就是不好好干活，气死我了。”

东玉手搭凉棚看了看屋顶，又跑到墙根检了片掉下的瓦片看了一眼：“谁趟的活，忒烂了，还拿石瓦充青瓦。”

郑大婶猛摇头叹气：“可不是啊，四周街坊都盼着东泥你能回来，我就说嘛，这孩子手艺好不说，人品又高，回回都是把活干好了才要钱，还让还价……。”

东玉的余光忽然扫到两个可疑的人影，便甩了天子的手，一个人继续往西市走去，天子快步跟上她诧疑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东玉头也不回地低声道：“刀断水派了两个伙伴跟

踪我们，且跟着我。”

来到朝阳坊，那两个伙计已经被东玉二人甩了，东玉便在隐秘角落里帮天子的面具慢慢撒下，露出天人之颜，自己又换了一张面具。

天子平时上台唱戏也会贴片，倒也没有任何抱怨，见东玉的新面具上点了颗痣，像个可爱的小丑角，不由莞尔，正值午市，东玉打算进个茶馆再最后观察一下。不想街角忽然有个大娘高声唤道：“咦，这不是东泥吗？”